非常感謝主辦方邀請,也非常感謝今天在座的朋友們。我發言的題目是“進入交錯動蕩期的中美關系”。
就像剛才沈逸老師說的那樣,從現在開始,中國和美國之間的力量對比越來越接近。在進入2020年后,世界變得非常亂,標志之一就是中美關系也進入了一種螺旋式的下降,以至于很多研究中美關系的人、國際上很關切中美關系的人都不知道中美關系會如何發展,會掉到什么地方。
之所以會出現這樣惡化的這種情況,有多種不同解釋,有的人說是這種原因,有的人說是那種原因,有的批評中國,當然也有批評美國的。
我有一個比較簡單的結論:如今的中美關系惡化是多種因素長期互動的結果,包括了地緣經濟的利益爭奪、世界格局的變化、模式之爭、文明的沖突。另外,中美之間實際上還有種族斗爭的問題。
這一點原來是不被大家所認知的。但是今年,美國國務院的政策規劃主任斯金納,一位黑人女性,在一次演講會上說,與上世紀末的美蘇爭霸這種西方文明與同一人種間的內斗不同,中美間的爭斗是真正的兩個文明和兩個人種間的爭斗。意思是中國人是黃種人,而他們自己是白種人,盡管她一點也不白。
可見,美國內部有一種非常深的種族情緒,這也成為了中美關系惡化的原因。中美關系的惡化絕不是外交部哪個發言人寫了一個推特,或者我們胡主編進行了批評導致的,而是許多原因長期積累的結果。這種情況我們必須看清楚。可以說,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。
我也不贊同“陷阱說”。我覺得這個概念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是非。它認為老大在被老二追趕的時候感到不舒服,因此打壓老二是正常的。實際上這是不對的。真正的矛盾在于,中國人民要維護自身的發展權利,而美國出于霸權和資本最大化的積累,不允許中國發展。所以,美國是有霸權主義和霸凌主義的,這是中美斗爭的實質。中美之間的矛盾不是“春秋無義戰”,我們必須看到這一點。
在抗擊疫情的過程中,中美的此消彼長發展的變化非常快。比如說,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統計,去年我們的GDP是美國的68%,今年大概會達到73%。這種比較是按照GDP來計算的,也有研究會拿購買力評價指數進行比較。我認為最好的指標是美國國家情報委員會做的一個研究。
里面不光有經濟、文化、科技,還有軍事力量,而且軍事力量中把核彈頭的數量也算了進去,再進行一個加權評估。結果是,在2025年之前,中國的綜合國力會超過美國。在我們這邊爆發疫情之后,他們很快就對報告做了調整,把中國的指標向下畫了一條虛線,認為要超越美國變得困難了。
但是美國疫情發生之后,他們又把美國的箭頭往下畫了,認為這一次疫情對于美國整體國勢的影響非常大。我們以前說打仗會有戰勝國和戰敗國,戰勝國獲得了未來的世界發言權,戰敗國只能被動接受這種結果。在這次抗疫斗爭中,也會有勝疫國和敗疫國。我們是勝疫國,而美國現在還在泥坑里面出不來,我覺得它很可能變成一個敗疫國,這樣的話中美的此消彼長會發生得更快。
從現在2020年開始算,也許10年,也許15年,我們兩輛車會進行交錯。美國原來是一頭老牛拉著車往前走,我們的車要超過去,它有兩種選擇,一種是讓一下,一種是把車頭給拐過來。在特朗普時期,我們多次看到它把車頭拐過來,要堵住我們前進的步伐。美國在拜登時期會怎么樣?我們還需要觀察。
在這個容易發生碰撞的交錯期,中國的綜合實力會超過美國,盡管這是“增量”的超過。美國作為一個有百年積淀的富家子弟,它還是有很多實力,或者“存量”的。
但是拜登要面對的問題很多,首先就是美國的分裂,然后是失控的疫情,還有馬上就要面對的蕭條的經濟。不過,拜登認為中國不是戰略對手或者敵人,而是競爭對手。他對于中國會采取遏制為主的戰略,這是他的團隊前一段時間多次發文章指出的一點。他們認為,中國由于有擴張型的經濟政策,和“不夠檢點”的國家行為,導致美國的接觸戰略失敗。之后,他們就要以遏制為主。
他們所說的遏制是7分、8分的遏制,更少地進行合作,會進行有選擇的脫鉤,要建立國家同盟來對付中國。可以說是全方位、多領域的,但此時的大國競爭也是有管理的,可預測的。
在跟美國,包括特朗普政府競爭的時候,我們都會發現有競爭的邊界。在進行國家間競爭的時候,跟和別人下棋很像,一般來講會對別人喜歡走什么套路進行常規分析。在國家層面,我們也要分析對方會不會打破規則?會不會把棋盤給掀翻?我們可以看到,我們和美國之間的博弈有兩條界限,是不會打翻的。
第一條,不會發生大規模的常規戰爭。現場可能有很多軍事發燒友,我簡單講一下,美國軍方認為,中國1500公里到2000公里左右的拒止線對美國針對中國的軍事打擊構成了實質威脅。為什么?因為美國的軍事力量在由海向陸推進的時候,航母編隊的作戰半徑是500公里。如果你能夠在2000公里外讓它進不來,它基本上就沒有威脅了。
中國不想侵略美國,美國也沒有能力來侵略中國。美國軍方也表過態:過去沒有來侵略中國的想法(這要打個問號),以后也不會有。